男女主角分别是夏于军柳亦琳的女频言情小说《结局+番外宦海枭臣录夏于军柳亦琳》,由网络作家“锤头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半夜过去,史瑰灵羞涩的对潘寒冯说:“潘书记,你可不能哄骗我呀。”潘寒冯心满意足:“放心吧,这几天我就给你们办。”这史瑰灵也就赶忙道谢,离开了。过了两天,各村把名单都送到乡里,潘寒冯一看西河村的名单果然没有含芳。他转头就把西河村的支书留下来,问道:“我看你们村那史瑰灵家很困难,你们村上怎么不给考虑一下,是不是光知道收好处了。”那支书忙媚笑着说:“那能啊,你不知道,我们村这几个都是很困难的,史瑰灵家还要好过点。潘寒冯哪里相信他的鬼话,就重重的哼了一声说:“回去在研究一下,研究好了再来。”说完他就把那名单给扔了过去,那支书一看这情况,知道潘书记一定是让史瑰灵家里给迷住了,不然就他的毛病,谁不知道,他还会管你困难不可能。他也不好硬顶,只有...
潘寒冯心满意足:“放心吧,这几天我就给你们办。”
这史瑰灵也就赶忙道谢,离开了。
过了两天,各村把名单都送到乡里,潘寒冯一看西河村的名单果然没有含芳。
他转头就把西河村的支书留下来,问道:“我看你们村那史瑰灵家很困难,你们村上怎么不给考虑一下,是不是光知道收好处了。”
那支书忙媚笑着说:“那能啊,你不知道,我们村这几个都是很困难的,史瑰灵家还要好过点。
潘寒冯哪里相信他的鬼话,就重重的哼了一声说:“回去在研究一下,研究好了再来。”
说完他就把那名单给扔了过去,那支书一看这情况,知道潘书记一定是让史瑰灵家里给迷住了,不然就他的毛病,谁不知道,他还会管你困难不可能。
他也不好硬顶,只有先回去,在想办法了,他们村,就这俩个女工名额,自己把人家的好处都收了,这吐出来,多难受。
关键这两个女工家还和自己是亲戚关系,所以这事情还要想想,回去以后他就把这两家亲戚都叫了过来。
几个人一合计,大不了晚上请潘书记一顿,在给送点礼,就不相信他姓潘的那么正直,谁不知道谁啊。
晚上在村支书家里,就整了两只鸡,然后村支书就约来了潘寒冯。
这小子也是个见了酒,不想走的人物,几个人就把那10多元一瓶的本地酒喝了几瓶,这就是真真的爱酒之人,一点都不挑剔,只要不是自己的酒,来什么喝什么,非常随和。
一阵推杯换盏过后,村支书就慢慢的把话引到了那招工上去,这两家大人也是一人搞了个小红包,连拉带拽的就一起的塞到了潘寒冯的兜里。
这潘寒冯也是喝的高兴了,又见人家给送了钱,按以往的惯例,也就不再提换人的事了,至于昨晚上的那娘母两个,他早就丢到爪牙国去了。
第二天一早,他就带上车,把劳务名单报到县上去了。
史瑰灵和女儿是在他走后才的到了消息,起初还不相信。
后来就听那两家女娃走的人,很显摆的给大家说,越说越真,史瑰灵这才心里发急了,这王八蛋怎么就骗人呢?
想想的就伤心起来,母女两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答,抱头嚎啕大哭。
你还别说,这一哭就引来了住在旁边的黄老厥。
黄老厥是谁?据说是上过抗美援朝的,也是一个村上,乡上领导见了就头疼的人物,他就一个爱好——告状。
据说县上的信访办,和市里的信访办,把他都加入了黑名单。
只要他一来,马上就派出信访办口才最好的一个人,专门对付他,等闲人不是他的对手。
每次县上要开个会啊,或者是上面来领导到县上,乡上检查工作啊,那作为一个乡上的头等大事,就是要先安抚好他。
办法很多,找几个和他关系好点的,公款买点好酒好肉的陪着他,最好是灌醉他,这是软方法。
这方法要是不见效,那就派几个身强力壮的乡干部,也不打他,就是坐他家里和他唠嗑,不让他出门,大家还都不翻脸,他要出去,就一起开着玩笑,抱的抱腰,拉的拉胳膊,笑嘻嘻的就不让他出去,直到领导离开,警报解除。
对于黄老厥来说,开会期间和上面来人,是他最美好的时刻。
要是很久上面没来人,他就会感觉到一种寂寞,一种发自内心的,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孤独,大有廉颇老矣,尚能饭否?的感叹......
他就住在史瑰灵的旁边,两家关系还可以,他也时常的接济一下史瑰灵家里,刚才他就在自己的院子里听到了那母女两痛哭。
那农村家户人修房,都不注重隔音效果,不要说是她们嚎啕大哭,很多人家晚上夫妻两干点私活,干高兴了,说几句疯话,到了第二天,很可能全村都知道他们说的什么了。
黄老厥先还没在意,这倒霉娘们经常哭哭啼啼的,但听听这母女两人,一边哭,一边在后悔的对话,他一下就明白什么事情了。
他的胸中就燃起了怒火,虽然他不是个党员,但他一直都拿超过党员的标准在严格要求自己,这事情他怎么可能不管。
开会过去几个月了,上面领导也老是不来下乡什么的,他已经很客气,很稳重了这么长时间,今天这事情他是不能放过的。
他就转到了史瑰灵加的院子,这母女两人见来了外人,也就不好在大哭了,一面招呼黄老厥,一边就抽抽搭搭的暗暗抹眼泪。
这黄老厥也不绕弯子,直接就说:“那含芳她娘啊,你们这么大声的,我都听到了,今天我老黄就要给你们做个主,我陪你们找到县上去,到信访办告他,你们不要怕,信访办我熟的很,去了他们还要给我泡茶呢。”
夏于军看到这,热血一下子就涌上了脑门,感到有些天旋地转。
他心想,自己才一年没在市里上班,现在都如此开放了,看来自己今天是要喝醉酒了。
一会,另外那个叫阿丽的就来到了夏于军身边,在她前面,夏于军就举起双手说:“我投降,我投降,我自罚3杯。”
他将桌上的酒杯拿过来准备去喝,谁知那阿丽却抢了过去,攀着他的脖子硬是灌了他3大杯。这3杯酒下肚,夏于军也有点晕乎了,今天连早餐都没吃,上来就是三大杯,有点恼火。
接下来,其他的在座各位也都分别和两位小姐交流了一番,第二轮时,夏于军实在是喝不下去酒了。
大家就纷纷起哄。
这时的夏于军显然也把持不住了。
他先是感到无地自容,但在这乌烟瘴气的环境中,他慢慢也适应了,也放开了。
这一场酒喝了好几个小时,等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太阳落山了,夏于军就带着醉意,和大家一一的道别。
这些人也感觉夏于军真是不错,今天的招待让他们也很满意。
上车以后,顺着国道,他们往回走,夏于军没过几分钟就在车上睡着了。
车快到县城的时候,夏于军的电话响了,是柳亦琳的,问他在那,夏于军就回答说快到县城了,两人约好了,一会见面。
到了县城,夏于军下车也没进县政府,就约会去了,一见面,夏于军看看眼前的佳人,就自然想到了今天喝酒时候的那个美女,他趴在柳亦琳耳边轻声说道:“我想要你了!”
柳亦琳闻听,先是一愣,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理解的,猛地在夏于军坚实的后背上捶了一下,嗔怒道:“去死吧你!”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确有道理!
再矜持的美人也希望得到心灵的撩拨,哪个女孩也不会喜欢毫无情趣的木头!
夏于军赶紧讨饶,又乘势拥住了柳亦琳的小蛮腰。
柳亦琳也是刚吃过饭,两人看看天还是热,就商量着到哪坐坐,柳亦琳含情脉脉地看看夏于军,轻声说道:“我们去看电影吧!”
夏于军有点夸张的笑道:“我对电影从来不感冒,那帮导演编故事的水平比我差多了。不过,今天特殊,有佳人相伴,就是白痴导出来的东西,感觉也会拿奥斯卡大奖!”
柳亦琳伸出玉葱般的手指,在夏于军胳膊上狠狠拧了一下,咬牙切齿道:“以后不许对女孩子耍贫嘴,让我看见把你的嘴拧烂,当然了,对我还是可以的!”
夏于军一听,就哈哈哈大笑起来,知道一个女人一但恋爱了,智商一般会下降百分之60多的。
一会就到了电影院。
柳亦琳买好了票,进入放映厅,夏于军接过票一看,柳亦琳买的竟然还是情侣包厢!
包厢装潢非常豪华!一进入这个两人私密的小空间,坐在柔软的长沙发上,夏于军就把柳亦琳拥进了怀里!
刚开始柳亦琳还矜持地挣扎一下,短短几分钟过后,就身心放松,任凭夏于军抚摸,陶醉于爱情的甜蜜之中!
舒缓的音乐,变幻莫测摇弋纷乱的灯光,营造出一个暧昧的空间,两个人紧紧相拥在一起!估计谁也没有注意电影是否精彩!
只是,这包厢的隔音效果差了点!电影刚开始不到十几分钟,从隔壁就传过来......
听着这奇怪的声音,柳亦琳愣了一下,旋即就明白了隔壁正在进行着什么!伸手在夏于军大腿上轻轻一拧,把头埋在夏于军怀里!
夏于军听到隔壁传来的靡靡之音,顿时起了精神,再憋下去,他也受不了!
柳亦琳看他那猴急的样子,就趴在夏于军耳边说道:“这里不行!”
夏于军听柳亦琳这么一说,想想的确有道理,这么一个狭窄的小地方,的确难以尽兴,这才松开柳亦琳。
柳亦琳轻轻拉拉夏于军,两人心照不宣地离开了放映厅!
走到门口检票处,夏于军默默看了柳亦琳一眼。此时的柳亦琳,俏目晶莹,杏脸绯红,好似初承玉露一般!一头秀发早已凌乱,更有一种难易言表的风情!
离县政府门口还有几十米,柳亦琳整整头发,含情脉脉看看夏于军,轻轻说道:“我先进去,你稍微等一会再进去。”
夏于军瘪瘪嘴,只有先在外面点上一支烟,慢慢等一会了。
夏于军在门口点上一支烟,慢慢的抽着,等了有五分钟,估计柳亦琳差不多上楼了,这才大摇大摆地进了小区,值班的门卫对夏于军殷勤的点头招呼:“夏县长,才回来啊!”
夏于军冲门卫一咧嘴:“对,今天忙一点事情!”说完就给门卫发了根烟,然后菜进了县政府。
房间里,柳亦琳已经等得火烧火燎,夏于军一进来,就扑进他的怀里!
夏于军把柳亦琳轻轻抱住,两人一起翻滚在柔软的席梦思床上!
一番热吻,两人更加感觉激情难耐!
夏于军坐起来开始撕扯,柳亦琳拿开夏于军的手,嘲弄道:“看你个笨样,我自己来,闭上眼不许看!”
还没等夏于军看清动作,一件真丝衫就朝他飘了过来!
柳亦琳躺在床上,看着夏于军说:“怎么样,我的大县长,县长的滋味好不好?每天是不是很忙啊。”
夏于军以一贯的姿势摔倒在床上说:“再有滋味,也不如在你的滋味好啊!”
说着,嘴向她的嘴进攻而去。
柳亦琳一只手搂住夏于军,眼睛里迷离着神往而兴奋的光芒。
经过一番激烈折腾,柳亦琳原本整洁有序的闺房内,已经凌乱不堪!
夏于军惬意地闭上了眼睛!
和心仪的女孩能够如此契合,这种沁入骨髓的开心,应该是人间最大的乐事吧!
一直闭着眼睛享受的柳亦琳,慢慢睁开俏目,看看似乎睡着的夏于军,身心愉悦之外,又隐约感到淡淡的失落,不知道自己这一切的奉献,会不会有一个好的结局。
柳亦琳不是一个随便的女孩,优越的家庭出身,美丽超群的外貌。
从她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那一刻起,她的身边就不乏追求者,但最后还是看走了眼,嫁给了一个背信弃义的家伙。
直到夏于军出现在她的面前,柳亦琳才知道自己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当心灵深处渴盼已久的激情到来时,自己也无法抗拒!
柳亦琳又看看这个眼前这大男孩,脸上禁不住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她一直对自己的眼光很自信,这一次应该也不例外,相信自己不会看错!
既然来了,何必将他挡在门外!
柳亦琳轻轻碰碰夏于军,柔情似水,莞尔笑道:“想什么呢?”
听到柳亦琳这么一问,夏于军还真是被问住了,这会他的确没有想什么,刚刚从难以言表的愉悦中回味过来!夏于军随口说道:“真好!”
柳亦琳伸手在夏于军胳膊上轻轻一拧,嗔怒到:“净想这事!”
夏于军在床上躺着休息了一会,不觉的又睡了过去。
柳亦琳知道他累了,也不舍得叫他起来,悄悄的在他旁边也睡了。
可惜的是,她不舍得叫他,有人舍得,睡了没到半个小时,一阵急促的电话声就响了起来,
夏于军一下子就惊醒过来,赶忙翻出手机,一看,是办公室韦主任的电话,接上以后就听韦主任说:“夏县长,你回来了吗?我给你汇报个事情。”
夏于军有点迷瞪的说:“我回来了,在县上,你说。”
要不是柳亦琳反应快点,拉了他一下,他估计就把自己在县政府,正在陪美女的话说出来了。
这母女两人本来也就是没多少主见的人,又在愤恨中,三言两语的,也就让黄老厥带上了金光灿灿的信访这条康庄大道。
三个人就到了县城,果然这黄老厥非比他人,信访办一见他老人家来,立马就是战鼓雷鸣,严阵以待。
特别是信访办里面管点事的头头,都掏出了电话:“奥,,是吗,好好,我就来,你们先稳住,嗯嗯。”
打着电话,从他们眼前撤退了,这也就是欺负人家乡里人,奶奶的,电话都没响,他们接的哪门子电话。
那信访办下面的虾兵蟹将是不能上班随便跑的,也就只好硬着头皮,上来两个从小调戏良家妇女,扯谎面不改色的高手,陪他们练了起来。
还没说到三句话,他们一听怎么是告潘书记的,那谁接的住这案子,这两人都不由的心中感叹,上了黑名单的人就是厉害,一出手就是绝活,看来自己是打发不了。
这两人就一合计,算了,出个主意打发了得了,不然今天下班都成问题,搞不好还的晚上给他们管饭,安排住的地方。
其中一个就说了:“哎呀,你们是告潘书记啊,你看,人家是领导,我们两个还是一般人员,也不敢去抓人家啊,干脆你们上夏县长那,也不用告了,务工名单都在他手上,让他再给你们加一个名额,是不是,夏县长关系多的很,多加你们闺女一个,那就是写两字的事。”
哎,你还别说,这招还真管用,史瑰灵他们母女两人舍身取义的闹这一摊子事,其实也就是为了一个名额,一听这话倒还可行,只是要见县长,心里就很有些负担了。
好在黄老厥是久在这条路上走的,见怪不怪了,说声:“走,见夏县长去。”
带着这母女二人就上楼找到夏于军的办公室,说好找也好找,那上夏于军的门上面就写了个夏副县长几个大字,这三人很快就到了夏于军的门口。
三个人,你推我,我推你,都有点不敢敲门,最后还是黄老厥人老雄风在,敲响了夏于军办公室的门......
夏于军最近是县里乡下两头跑,忙的是不亦乐乎,刚刚回到了办公室,就听到了敲门声,他也没起来,也没喊进来,但门还是被推开了,上夏于军不得不抬头看看,又有什么事情来了。
这一看,就见到了这三个人。
对这种不速之客,上夏于军一向是很佩服的,特别是这三人打眼一看,明显是农村来的,这就更让他佩服了,能够冲破层层防线,找到自己办公室来,那都是了不起的人。
可是有一点他是不知道的,那就是信访办的革命同志出卖了他。
夏于军就笑了一笑,招呼他们几个:“三位好啊,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那黄老厥看看这母女两人,见他们扭扭捏捏的,大气都不敢出,知道只有自己来说话了。
他上前一步,掏出了身上那压的皱皱巴巴的烟盒,取出一根夏于军一辈子都没抽过的,几毛钱一包的,叫不上名字的烟,给夏于军递了过来。
夏于军本能的要客气拒绝,但一看是这烟,拒绝不好,就笑着接了过来,也拿起桌上自己的几十元一包的烟,取出一根递给了黄老厥。
黄老厥有点惶恐,虽然他也是经常闹腾着要找市长,省长,但真正每次见到的,也就是那些一般的小干部,像县长这样的,他还真的没近距离接触过。
倒是有一年,一个副县长,也不知道是谁了,反正是一个副县长让他撞到了,他就喊着要告状,但离人家还有几十米的距离就被几个乡干部抱住了。
那副县长就很亲切的看着他,对他招着手,一边对旁边的干部说:看看人家农民,多朴实啊,见个我们这样的领导都会激动。
到底最后黄老厥还是没靠到人家身边去。
现在这夏县长亲自给自己发了一根硬烟盒的烟,他那舍得抽,赶忙夹在了耳朵上。
他小心翼翼的问:“你是夏县长吧?”
他看到夏于军点点头,黄老厥就指指这母女两人说:“我是为他们打抱不平,来告状的。”
夏于军“哦”了一声,再次点点头,听他继续说。
黄老厥看夏县长很亲切,也没什么架子,让他心里有了很多底气,他就说:“我们是云岭乡的,她叫史瑰灵,她是她女儿,叫含芳,我们要告乡书记潘寒冯。”
夏于军一直在认真听他的话,因为这黄老厥说的不是普通话,那当地的方言要认真听才听的清。
现在一听是告乡书记潘寒冯,夏于军心里就是一紧,说不上是忧虑,还是惊喜。
忧的是这姓潘的靠山太强,自己未必管的了,喜的是自己潜意思里就想让他出点事情,那狗东西,不整下去,自己的心里不爽。
夏于军表情不定的缓缓问:“是告潘寒冯?他怎么了?”
问完话,他就看到了那母女两人表情扭捏,脸色羞惭,一想,肯定是生活上的问题,他的心里也就有了一些失望。
这种事情现在都不是大事情了,要是能揭发他个贪污什么的,说不上还顶点用,生活问题,闹腾不起来。
黄老厥在路上已经是详细的问了史瑰灵,虽然人家不可能把那细节告诉他,但至少大概的情况他是已经很清楚的。
现在见夏于军问,他也知道这两母女是没办法说出来那丑事情的,他就越俎代庖的,给夏于军来了个竹筒到豆子稀里哗啦一点没保留说了出来。
夏于军起初还是很平静的在听,但听到后来已经是眼射怒火,面挂寒霜了。
他那阴沉,冷酷的表情到底还是让黄老厥看到了,黄老厥没有见过一个刚才还和蔼可亲,慈眉善目的人,怎么还会有这样一副表情。
黄老厥有些神色不安了,说的声音也渐渐小了下来,最后就呆呆的不敢说话了。
夏于军在愤怒中没有觉察到黄老厥已经停止了叙述,他已经开始在心里盘算起,怎么打击潘寒冯了。
前几天他不断告诫自己忍一下,自己来的时间不长,根基未稳,不要结怨的话,现在他都忘了,
或许是因为他的道德观,也或者是他与生具有的,还没有被官场侵蚀的正义感和良知,让他对潘汉年有了深刻的仇视。
他虽然一直没有看这对母女,但他的心里已经决定要为她们出这一口恶气了,不管用什么方法,哪怕是自己会直接面对皇县长,哪怕是自己丢掉官位,也一定要除掉这个人渣。
终于,过了很长时间,夏于军阴狠的问道:“你们有什么打算,到法院或者县上纪检委告他吗?我可以送你们过去,一定给你们一个公道。”
然而,他失望了,因为他看到了史瑰灵和她女儿含芳惊恐和羞愧的表情。
史瑰灵第一次开口说话了:“夏县长,我们不告,我闺女还没结婚,我们以后还要在云岭乡过活,这传出去丢死人了,我们就没法做人了,那也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说完,史瑰灵就呜呜的哭了起来。
那黄老厥也连忙说:“夏县长,她们家很困难,闺女也就是想要一个务工指标,要是可以的话,夏县长看能不能把闺女加上。”
夏于军就感到了一种悲哀,一种说不清是因为什么,也说不清是为谁,而产生的悲哀。
他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好久都没说话,是的,也许他们说的对,他们以后不能生活在乡亲们的鄙视和辱骂中,而且,就这件事情来说,告潘寒冯一个什么罪呢?
诈骗?但不是为钱啊,最多是个骗煎,也不知道法律有没有这条。
夏于军犹豫了好久才说:“加个名额是肯定没问题,我可以答应,你们还有什么要求。”
这三人一听,可以加个名额,竟然都面露喜悦之情,夏于军一看如此,也只好心中叹口气,取出了一张表格,让含芳现场填写了。
送走他们三人,夏于军一直脸上都没有一点笑容,他不时的感觉到自己的心里在疼,也一直在咬着牙齿,一定要好好的设计一个套子,整掉潘寒冯。
过了几天,县上就突然接到了省,市两级的文件,把环保,排污和污染问题做了严格的规定。
要求各县先进行自查,发现问题立即停产,可以整改的立即整改,不能整改的马上关停,省市两级政府会在一周后成立检查组到各地抽查,发现还有问题的县,乡,一定要追查责任到具体人。
夏于军一看文件,就知道是来真的了,他最近对上级文件的研判能力已经很有提高,知道这和计划生育一样重要,已经提升到一票否决制了。
夏于军也就不敢怠慢,除了对重点污染企业关停整改以外,还和皇县长一起,专门的召开了一个环保会议,相关企业的领导人,还有相关乡上的主要干部,都参加了会议。
会上皇县长也是说的很扎实,那个地方有问题,是国企的企业,领导撤职,是民营的企业,大额罚款,企业所在乡,镇的领导也要受到连带责任。
平时众人眼中不苟言笑柳主任头发散乱,面色酡红,靠在夏于军身上平复呼吸。
夏于军带了点夸张:“你太诱人了,我骨头都酥了。”
柳亦琳完全沉醉了,她用手轻抚着夏于军的胸膛说:“恐怕不只是因为我吧。你和柏书记突袭了皇县长的堡垒,还拿下了他的死党张副县长。”
夏于军突然沉默了。
柳亦琳明白夏于军为什么沉默,贴心开口:“我实在担心,皇县长会不会发现你也参与了对张副县长的动作,以后为难你。”
她的贴心让夏于军很是受用,只是心中却没有半分害怕。
且不说他家世背景深厚,更不用说这两年他在这个位置上政绩卓越,单单就现在的情形而言,两人根本不可能敢动自己。
作为一个县常委副县长,还有西山市李市长的关照,他已经成了柏书记和皇县长最近一年角力的一个极有分量的争夺筹码。
夏于军无言以对,柳亦琳担心自己给夏于军太多的压力了,柳亦琳紧紧地搂住他,两人没有再说什么。
在夏于军和柳亦琳恩爱缠绵的这几天,岭山县的注意力已经发生了改变。
一个张副县长倒了下去,很多双眼睛就盯了上来,各方势力都开始了角逐。
即使目前只是一个副县长推荐名额,也引得众人摩拳擦掌。
这次希望最大的,无非是柏书记支持的宣传部高部长,还有皇县长力挺的民政局的董茜局长。
两人都扎根基层多年,业务熟练。
西山市委也来了指示,希望县上先推荐一个人选出来,虽然没有明确的说最后怎么定,但以柏书记和皇县长多年官场经验来看,这次县上定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最终的人选。
市里已经连续指派了两个副县长了,为了下面,怎么也都得给下面一个机会了。
不光外人管理层刀光剑影,下面的小领导也没停下动作。
宣传部高部长为人木讷,这几天也活泛起来了,见人三分笑,得知柏书记喜欢茶叶,搜罗了不少名贵茶叶送了过去。
再说那民政局董茜局长,能在民政局这种地方混的如鱼得水的女人岂是什么寻常人,平常就和皇县长关系不错,现在两人同出同入,俨然是关系更近一层了。
好在这种紧张的氛围没过几天,常委会议就召开了。
然而,常委会议已经开了1个多小时了,两人还是没有统一思想的迹象,这让柏书记大为恼怒。
几天以前,柏书记和皇县长是碰过头的,就这次副县长人选的问题交换了一下意见。
那时候皇县长没有太大的看法,因为过去他是答应过柏书记,下次副县长的人选由柏书记自己定。
虽然那次自己的小舅子没有当上,但作为上次的一个交换条件,现在皇县长也不能轻易的违背承诺,游戏的规则是大家遵守的。
于是,柏书记在做好了其他常委的工作下,今天召开了这个会议。
没想到刚才上会了,人选的问题一提出来,皇县长就一反常态,明知道自己在常委会上不占优势,还是坚决的提出了另一个民政局的董茜来,完全违背了两人的约定。
其他常委一看这情况,也都和起了稀泥。
虽然大家都有自己的立场和派系,但真正的撕破脸,谁都不愿意,就这么大个县城,谁不知道谁的底细,再说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能不得罪人,那是最好。
大家埋着头,想着自己的心思。
气氛像一滩深不见底的水,虽然平静,但让人心悸胆寒。
柏书记几次都心里想要用投票表决来结束这场分歧,对投票他是有绝对把握的。
皇县长充其量也就是他和常务贾副县长那两票,只要一投票,保准让他败的一塌糊涂。
但柏书记很犹豫不决,投票就意味着彻底的翻脸,柏书记目前还没有彻底翻脸的太多本钱。
更重要的是,常委会很少有这样带着分歧意见表决的惯例,这个头不能开,开了只怕后患无穷。
有了一次带分歧的投票,以后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对书记的威信就势必形成了威胁。
同时,自己推举的人选以后还不能出一点问题,一旦出了问题,只要形势不对,今天投反对票的人就会站出来,翻今天的会议记录,那问题就成了个人问题了。
只有大家都投了同意票,将来出问题才不会划入到个人头上,因为那是组织的决定。
想到这,柏书记就打消了准备投票的决定,但他也不会妥协同意皇县长提出的人选,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我就不信,我不同意,你能定的下来。
皇县长也看出了柏书记的心思,知道他未必敢投票,所以也是抱定一个宗旨,就算是通不过董茜,但也绝不让柏书记那个高部长通过。
大家都知道,今天的会也就开到这程度了,大家都秉持着你不让我好过,你也别想好过的朴素想法僵持下去。
所有人都开惯了这样的会议,所以一个个稳坐钓鱼台,抽着招待烟,喝着免费茶,会议室里烟雾缭绕。
柏书记扫视了一下参会的人,他的眼神和皇县长的眼神交织了一下,两人似乎都不易觉察的冷冷的笑了笑。
柏书记必须要说点什么了,他不能老让这种气氛继续下去:“同志们,你们也都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呵呵,每次开会是让大家一起讨论的,不是我一个人的专题讲座嘛!”
他希望得到其他的声援,但没有人敢说什么。
两个主官看来今天似乎较上劲了,这样的情况不多,这样的风头也不要乱出,再看看,再等等。
皇县长冷冷的接过了话头:“对于这次的推荐人选,我是希望用有经验,干过政府工作的人来接任,这样有利于县上的发展,有时候一个外行会误很多事情,将来真的出了问题,谁来承担这个责任?”
他是在隐射柏书记提出的宣传部高部长,你一个搞政工的,懂不懂经济啊。
柏书记听的懂他这话,他脸上表情一下就变了几变,最后到底还是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呵呵”的笑了两声。
“经验是可以积累的嘛,但一个人的品质最为重要,董茜同志是有工作经验,只是最近有一些她的传闻,不是太好。”
他稍微的停顿了一下,对着低头默想的夏于军说:“夏副县长,你说是不是?”
柳亦琳被突如其来的幸福吓到一般,紧闭起了双眸,任由夏于军在自己身上抚摸,亲吻,她两只小巧的素手紧紧抓住了床上的毛巾毯......
柳亦琳此刻却是情窦初开的少女般羞涩腼腆,听到如此夸张的赞美,只是越发双靥绯红,根本发不出任何回应。
第二天一早上班后,还没有坐定,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夏于军一边看着秘书给自己泡茶,一边拿起电话,就听西山市政府办公室刘主任说:“于军啊,今天给你说个好消息,市劳动局前几天和南方几个工厂签定了劳务输出合同,你是不是可以活动一下,回去以后,可以解决你们县上很多务工人员的安置。”
夏于军一听大喜过望,他知道岭山县很多外出打工的人员都不好找工作,自己费点劲,给他们找点出路,也是应该的。
夏于军就开玩笑的说:“行啊,刘主任,不愧是我的老领导,我先谢谢你了,回头在好好的腐蚀一下你,呵呵。”
刘主任在那面“且”了一声说:“还腐蚀我,我是老党员了,少来这套,赶紧的来办,晚了只怕就让其他县搞跑了。”
夏于军是连连的答应,说一会就赶过去。
这刘主任是夏于军过去在市政府的老主任了,刚下来那一两年,夏于军就待在市政府办公室的,刘主任没少照顾他。
一个有深厚背景的人,走到哪里都是很吃香的,在当时夏于军是没有感觉到有什么特别。
但到了今天,他才知道,也算明白了刘主任对自己的照顾是多么重要,没有领导的关注,你就会像是一株没人浇水的花卉,死是迟早的事情。
放下电话,夏于军就给皇县长打了个招呼,说要到市里去争取点务工的名额过来。
皇县长一听这是好事情,也是怕夜长梦多,就让他赶快过去,还专门给办公室去了个电话,给夏于军安排了一辆县政府最好的桑塔纳2000型。
这车一般皇县长和常务林副县长坐,夏于军是没资格,今天他是秃子沾了月亮的光,拽了一拽。
夏于军就急忙下了办公楼,叫上秘书小柳,坐上车,一路往西山市开去。
你还别说,这桑塔纳2000,就是比自己常坐的普桑好,夏于军就在上面慢慢的感受着,车也就很快的到了西山市政府。
到了地点,夏于军先去拜访了一下路上已经联系好的刘主任,给人家带了两条好烟。
这烟可是他自己的,不过也不是拿工资买的,是别人送的,就县政府每月给的那烟,是拿不出手送人的。
见了刘主任,他们也就没有过多的寒暄,赶快去了劳动局。
市劳动局张局长过去和夏于军也是认识,关系一般,夏于军在市政府办公室副主任的位置上,本来也没坐几天,但张局长和刘主任的关系那是不错的,两人没少一起干坏事。
刘主任见了张局长就笑着说:“张局,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呀,今天我这夏兄弟求你帮忙了,你可得给兄弟个面子呀。”说话中,他就指指夏于军。
夏于军也赶忙放下手中给张局长带来的两条硬中华,又掏出兜里的烟,给张局长发上。
张局长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看看刘主任,心里笑笑,他就吐口烟说了:“二位老弟,先坐下喝杯茶,有什么话坐下说。”
刘主任就大大咧咧的坐下说:“张局长,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我这兄弟来干什么的,你也不要装,给个痛快话,分多少名额。”
张局长嘴里“嗨”了一声说:“奶奶的,革命队伍里,就怕有叛徒,老哥我自己还没把准数算清楚,就让人给出卖了。”
看这样子,他和刘主任这关系确实不一般,估计不是一起干过坏事,而是一起干过很多的坏事。
夏于军就呵呵的笑着说:“张局长,你也知道,我们那是穷县,农村就靠外出务工挣点钱了。”
张局长笑着说:“你消息可真是够灵通的,行啊,怎么着我也不能驳了你和刘老弟的面子,这几份合同你随便挑一份,其他的我要分给别人,你来的早,就挑个肥的。”
夏于军自然是喜上眉梢:“行啊,我就要一份,我也不看了,你了解情况,你给我个最好的,中午我请你吃饭,地方随你点。”
人家说是让你挑,你再不自觉,也不能就真的自己下手吧。
张局长很有点遗憾的说:“中午我还有个应酬,这次就免了,不过,客你是一定要请的,以后再说。”
他说着话,从文件夹里就找到了那六七份合同,翻了几下,提出了一张说:“你也不是外人,那就这份给你,这是协议里最好的一份,150个女工,400名男工,工资600,管吃住,怎么样。”
夏于军一听,这条件真还不错,忙道:“好啊!张局介绍的,那自然没错,就是它了,我现在就回去,马上布置,我现在什么也不说了,改天抽空张局长一定要给个面子,一起坐坐啊。”
张局长无所谓的说:“好好,呵呵,小事情,也不要放在心上。”
夏于军和刘主任这才一起告辞,离开了张局长的办公室。
到了外面,夏于军就要请刘主任一起吃个饭,刘主任连忙推辞说:“你不知道我这啊,白天哪有一点闲功夫,事情多的很,今天韩副市长还有个外商招待,我一会就要过去给打前站了。”
夏于军也是理解的,办公室真的很忙,特别是重要的招待什么的,一般主任都要亲自安排,生怕出点纰漏。
夏于军手里拿着合同,也想早点回去,就不再勉强,匆匆告别......
到了岭山县城,已经是中午下班午休时间了,这夏于军一早到现在也没吃饭,他们几个就随便找了个小店,吃点饭,稍作休息,等下午上班。
到了上班时间,夏于军就先去给皇县长把这个事情做了汇报,皇县长一听大为高兴的说:“这可是一件好事呀,现在的农村不缺粮,可就是缺钱呀。”
夏于军也深有同感的说:“现在的粮食这么贱,农民干一年卖的粮食钱,除去水、电、化肥基本上就剩不下什么了,你说这几百人怎么个分配法?“
皇县长想了一下说:“这么着吧,这事还是你负责,每个乡分一点,人员让各乡自己来定。”
夏于军就同意了赵县长的建议,回去计算着一个乡分多少人了。
他这前脚离开皇县长的办公室,云岭乡的潘寒冯就到了皇县长的办公室,皇县长一看自己小舅子来了,就有点奇怪:“你不是刚回去没几天吗?怎么又进城了,老是不在岗位上待,你那工作做的上去吗?”
潘寒冯很是脸厚的笑笑说:“我都安排的好着呢,出不了问题,再说我今天可是来给你汇报工作的,不是进城闲逛。”
皇县长看看他:“汇报什么工作?”他知道自己这小舅子大能耐没有多少,一天到晚就耍个小聪明,自己感觉还很是良好,实际上冰凉甚冷的。
潘寒冯就准备打小报告了:“昨天那夏副县长到我们乡去了。”
皇县长没说什么,这他是知道的,夏于军一回来就给他汇报过。
潘寒冯见皇县长一点都不感觉意外,也不好奇,就只好自己说了:“他到我们那塑料厂检查,小子还准备封我的厂,让我给顶回去了。”他很有点沾沾自喜的样子。
皇县长听了这话,一下子专注起来,眼睛也眯了起来,看来这小子真是没给夏于军好脸色了,只是昨天夏于军给自己汇报的时候,一点都没说到这事,这不是个好兆头,不要自己在努力和夏于军拉关系,这小子在那面给自己砸锅。
皇县长有点冷峻的问潘寒冯:“你让夏县长下不来台了吧?”
这小子一点都没注意到皇县长的神态变化,还在办公桌上东瞅瞅,西望望,想发现一点有用的是文件,情报什么的,他就随口说到:“他不给我面子,我自然也要骚他的脸皮了,他以为他是谁啊。”
皇县长怒不可止,“啪”的一下,就把手里的一份文件摔到了办公桌上,嘴里骂道:“你以为你是谁,夏县长检查工作,你就应该好好配合,你装什么老大。”
他越来越感觉到事情不妙,夏于军是个什么人,自己太清楚了,现在他只字未提,不代表他心里也忘了这事。
潘寒冯也是让他这一下子,吓的有点发懵,过了一会才缓过来说:“他不就是个副县长吗?比我级别也高不到哪去,你至于这样发脾气吗?”
潘寒冯是不怎么怕自己这个姐夫的,有什么怕的,他在骂,再说,总不会对自己下手,给自己处分吧?自己只要一去告诉大姐,哼哼,他还不是得乖乖的。
皇县长没有反驳他的话,也懒得反驳,他现在要调整思路,考虑怎么处理这件事情了。
他现在真是不希望和夏于军为敌,张副县长的倒台,已经让自己元气大伤,现在对自己也是关键时刻,搞好了,自己再进一步,更上一层楼,搞不好,这一辈子也就只能是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