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小说 其他类型 表妹不欲攀高枝完结文
表妹不欲攀高枝完结文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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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有

    男女主角分别是明姝晏巍的其他类型小说《表妹不欲攀高枝完结文》,由网络作家“云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晏巍斜了万阳子一眼。好像在说,你看,我难道做得不对吗?而后开口道:“回府去罢。找大夫看过,莫受了惊。”明姝低头:“是。”出了屋子,明姝就换了副面孔。“管姐姐。”管婉将明姝散落下来的碎发扶在耳后:“走吧。”念着今日发生的事,管婉带着明姝去了云京第一酒楼,是为压惊。千味楼人满为患。管婉要了个雅间,就有小二带着上二楼。明姝没来过,对千味楼还挺好奇。哪怕是路过都能闻到千味楼里传出来的香味,直将人的涎水都引了出来。雅间靠街,能看到路过的行人。管婉将菜单递给明姝,明姝又推了回去:“我才来,不知哪个好吃,管姐姐点就成,今儿也是沾了姐姐的光,才能来的。”“那就上些招牌菜吧。”管婉将册子合上,对小二说。小二俯身应下:“是。”管婉慢悠悠说着:“千味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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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巍斜了万阳子一眼。
好像在说,你看,我难道做得不对吗?
而后开口道:“回府去罢。找大夫看过,莫受了惊。”
明姝低头:“是。”
出了屋子,明姝就换了副面孔。
“管姐姐。”
管婉将明姝散落下来的碎发扶在耳后:“走吧。”
念着今日发生的事,管婉带着明姝去了云京第一酒楼,是为压惊。
千味楼人满为患。
管婉要了个雅间,就有小二带着上二楼。
明姝没来过,对千味楼还挺好奇。
哪怕是路过都能闻到千味楼里传出来的香味,直将人的涎水都引了出来。
雅间靠街,能看到路过的行人。
管婉将菜单递给明姝,明姝又推了回去:“我才来,不知哪个好吃,管姐姐点就成,今儿也是沾了姐姐的光,才能来的。”
“那就上些招牌菜吧。”管婉将册子合上,对小二说。
小二俯身应下:“是。”
管婉慢悠悠说着:“千味楼的厨子本是要进宫做御厨的,恰逢老母病逝错过了时机,后被千味楼的东家重金聘请回来,如今也算是造福我们了。”
一旦成了御厨,虽荣誉可贵,但到底不自在,做的吃食也都成了中规中矩。
哪里能像如今这般受欢迎。
明姝点头,那她等会可得多吃些。
雅间的窗子撑开,明姝抬眼之际看到了熟悉的人影:“那可是顾姐姐?”
管婉侧头。
看清了人后:“可真是没救了。”
顾映真身旁跟着的可不就是纪晖,殷勤地陪顾映真逛铺子。
管婉仔细看了看顾映真说话的唇形,她说的是:“她们二人去山玉观都不叫上我,太让我伤心了。”
一旁纪晖不知说了什么,好歹是安抚住了。
管婉虚虚眯眼。
“阿姝可想过以后要嫁个什么样的男子?”
明姝想起万阳子说的话:“武将吧。”
管婉喝着小二送来的甜茶:“武将啊......”
明姝也捧着甜茶,抿了一口,竟发现格外清甜,还带着一股花香。
“道长说我日后夫婿为武将。”
“万阳子竟还为你算了一卦,可真难得。”
明姝不知万阳子,可也能凭管婉的语气猜到万阳子应当名气甚大。
“管姐姐呢?”明姝反问。
像管婉这般的女子,大多男子恐怕都抓不住她的心。
管婉周身的无端多了几分萧瑟。
看她嘴角动了动:“我啊,随缘吧。”
想嫁的那人,她已错过,如今的她,也不过是在硬撑着罢了。
明姝好似明白了什么。
小二送来菜:“客官慢用。”
仅看色香就知差不了,明姝第一眼看到面前的一道焖鸡翅,炖得金黄油亮,软烂脱骨。
执起筷箸浅尝一口。
明姝不由得挑眉,味蕾得到了满足。
管婉擦了擦嘴角:“好吃么?”
明姝的眼儿发亮,将口中的鸡肉咽下去,擦了嘴,才道:“好吃。”
管婉满意了。
一餐毕。
漱了口,明姝的手覆在肚子上。
嗯,吃撑了。
此时的神态与那餍足的猫儿一般,让人瞧着格外怜惜。
管婉捂着嘴笑。
明姝不好意思地扯了扯衣摆:“管姐姐可是在笑我?”
“不曾,只觉着阿姝若是我亲妹妹就好了。”
管夫人膝下只有管婉一个姑娘,另外两个都是男儿,府中堂姊妹不少,贴心的不多。
明姝正要说什么,却听楼下一阵喧闹。
明姝俯视,只一眼就看到了马上之人。
她想,也不必给管婉送那人的画像了,短短一日之内竟见到了第二次。
明姝脸色明显的不好,管婉顺着她的眼看去。
看到了那为首之人。
“林国公的嫡孙,林征。”
明姝抖了抖唇瓣:“此人就是观中那人。”
管婉揽过明姝的肩:“别怕。”
一面将窗子落下,遮住了视线。
明姝没怕,肩上的手很温暖:“管姐姐,时候不早了,咱们也回府吧。”
管婉哪有不应的,给婢女使了眼色。
待她们下楼,管婉已结了账。
“左右不过是一顿午膳,自然是我做姐姐的出。”
明姝大大方方应承下来:“那下回来,我再请姐姐。”
管婉捏了捏明姝的脸。
“好。”
看着明姝上了马车,管婉又朝林征前去的方向看了一眼,才上了马车。
元容见明姝虽闭着眼,但呼吸很乱。
“姑娘可是在担心?”
明姝确实没睡,身子疲累,可脑子清醒着。
回想着观中的事,更是在猜测表哥为何会在山玉观。
“将军不会叫姑娘白白受委屈的。”
明姝睁开眼,问:“你可做过对不起别人的事?”
元容思考:“姑娘说的是哪种?”
“就......惹对方生气的事。”
“有过。我不小心将灯油撒到了她身上,可她不曾怪罪我。”
哦。
明姝又闭眼。
“不过婢子可以帮姑娘出主意。”元容闪亮亮的眼睛里写着八卦二字。
面上的表情则是一本正经。
“我只是不知该如何同他道歉。”
“这好办,姑娘买个歉礼,并附上三百字道歉的话,许是那人就不气了。”
明姝一顿,再次睁开眼。
这可真是个好法子,若是当面与表哥说,她,不太行。
可,明姝疑惑:“三百字会不会多了些?”
元容笑:“字多才有诚意。”
可太对了。
明姝坐了起来。
掀开马车车帘的一角,一路看去,直到,铺子上金光闪闪三个大字。
玲珑阁。
“停下!”
车夫拉紧马绳:“表姑娘?”
“你将马车牵到一旁等我回来。”
然后带着元容进了玲珑阁。
小二谄媚地迎上来:“姑娘是来看首饰的?”
明姝的眼环视了一圈,没看到想买的,问:“店里可有男子佩戴之物?”
男子?
元容瞪眼。
艰难地开口:“姑娘,要不咱们还是先回府吧,婢子没带多少银钱。”
小二贴心地说:“我们可以派人去府上取钱。”
意思就是不用担心银子不够。
再者,明姝也道:“我带了银票。”
元容犹犹豫豫。
“姑娘,咱们真的要买吗?”
明姝:“买!”
元容苦哈哈,小二笑开了花。
“姑娘随我来,可是为未婚夫郎买的?”

绿叶茵茵,微风吹开了陵合府的满枝桃花。
明姝难得来了兴致竟叫人将春凳搬了出来放在桃树下,她说:“这样才是最合适欣赏桃花的呀。”
丫鬟婆子哪有不依的。
要说明姝虽是晏府的表姑娘,却比正经大户人家的闺阁女子过得滋润。
明姝原是晏大将军副将的独女,却因父亲临终托孤被晏大将军带回了晏府并以表姑娘自处,在晏大将军战死,晏夫人病逝后一跃成了晏府唯一的女眷。
晏大将军与晏夫人唯有一子晏巍,如今承其父遗志已是威镇一方的将军。
明姝已许久没见到她这位名义上的表哥了。
婢女棠梨刚见了大管事,眉上又愁又喜:“姑娘,高管事适才来了,说将军这几日便要归府,听说是受了重伤,叫姑娘仔细准备。”
倒不如说是提醒明姝不要触了霉头。
明姝捏着一朵自树上落下的桃花垂眸。
哦?她那表哥居然还会受伤。
棠梨也愁:“姑娘过不久便要及笄,将军受了伤终归是不好办及笄礼了。”
“不过是及笄罢了,哪有表哥重要,若是冲撞了表哥,我怎能担待得起。”
说到底她不过是寄人篱下,她的婚事也还要表哥做主。
明姝没了赏花的兴致,想着那传闻受重伤的表哥,也不知表哥到哪了。
将将第二日一早,晏府外阵阵马蹄声。
晏巍被抬着进了东院,亲卫段仓小心地将晏巍挪到床榻上,才道:“将军,门外那些人怎么安置?”
那是他们回程时遇上的商队,搭救了他们一程,竟是就这么跟在他们后面跟了一路,眼见快要到了,那商队的当家人说要再次当面感谢将军的救命之恩。
晏巍只道:“当面感谢便不必了,那条山道多贼匪,于情于理陵合军当管。”
亲卫抱拳应下退了出去,独留晏巍闭目养神。
这头明姝才醒就被告知晏府当家人回府了,她少不得要前去探望。
棠梨从府中打探来的消息都说将军被抬着进了府的,似是伤到了紧要处。
“姑娘,将军该不会以后都不能上战场了吧?”
明姝妆面的手一顿:“去看看就知道了。”
明副将为明姝取了姝字,是盼着她能长成仙女般姝丽的美貌,而明姝也没有辜负明副将的期望。
便是这般没有多余点缀的脸,在那澄澄的霞光下比三月里的桃花还要耀眼。
棠梨微微不高兴:“姑娘为何要把自己化丑了去?将军虽是男子但又不是外人。”
要她说,姑娘若是嫁给将军才是最好的,晏府多好啊,自由自在。
“你不懂。”明姝轻轻一叹。
她又不是那等要爬床的丫头,何况她那名义上的表哥怎么会看得上她,倒不如早些摆正自己的位置得一个好体面,想来看在她爹的份上也能得一桩好亲事。
棠梨嘟了嘟嘴没说话,伺候着明姝更衣,是自柜子底下翻出来的玉色罗裙,都是往日的旧衣了。
“姑娘穿这身,倒是显得将军府苛待了姑娘。”
明姝抬起素腕,在棠梨额上轻轻一敲:“多话,你家姑娘自有主张。”
“哦。”
明姝穿戴整齐便与棠梨去了东院。
段仓才与商队的当家人周旋了一番,好不容易打发了人离去,回来就与明姝碰上了。
段仓是知道面前之人的,抬手问礼:“表姑娘。”
这么多年来,晏府上下内外都是把明姝当作真正表姑娘来对待的。
明姝站得直,这会笑着颔首:“表哥可在?”
段仓道:“将军回来便歇下了。”
就是让明姝不要前去打扰晏巍休养的意思。
明姝略作停顿,启唇:“那我过几日再来向表哥请安,还望表哥保重身子,段大人可能为我传达一番?”
段仓笑着应下:“自然。”
明姝也不好再作停留,与棠梨一道回了西院。
可刚行至半道,就被门房喊住:“表姑娘!”
明姝檀口微张,灵动的眸子望向来人:“何事?”
“山鄄书院的山长来了,是,是找表姑娘的。”
山长?
明姝不解,但随着门房去了前院,被告知山长听闻晏巍受了伤前去探望,明姝只好又去了东院。
晏巍半倚,正与山长说话,明姝进来先是给山长见礼,才抬头唤道:“表哥万安。”
晏巍的目光落在那道娉娉袅袅上,很快挪开眼,微作颔首,只说:“坐。”
山长这才道明了来意:“贵府表姑娘在书院识书认字,这几日怎么没去书院?”
山长不欲与将军府交恶,并不提他以为明姝无故不去书院的事。
明姝瞪圆了眸子:“我走时特意呈交辞别帖让书童转交给山长,原以为山长知道......”
那日她去找山长时被告知山长有急事处理,她只好叫书童将辞别帖转交给山长,山长看到也就明白了。
原来,山长没收到吗?
明姝就见山长的胡子动了动,皱眉道:“我并不知情。”
明姝再行礼:“弟子不才,得书院授以学问,奈何事出有因,恐日后都不能再去了,还望山长见谅。”
山长看她一眼,见明姝脊背挺直,不再开口,知她不愿在人前说出原由。
叹息一声:“也罢。”
倒是晏巍听得眉头一动。
山长却已换了话头:“听闻朝中十分重视将军的身子,将军是何打算?”
明姝乖巧站着,垂眸盯着绣花鞋上不知何时勾出来的一根线头,仿若没听到山长的话,但心下却更注意了几分。
晏巍身量高大,许是因为失血过多,面色倒是有些发白,但依旧不掩他的俊朗如玉,气质出尘。
听他嗓音低沉醇厚:“自然是听圣上的。”
明姝琢磨出了点滋味。
“圣上有意让将军回京受封,可将军如今怕是难行。”
“无碍。”
山长胡子又抖了抖。
怎么会无碍,只差半分便要伤到肺腑,若是那剑再进一点,将军怕是回不来了。
可这样的伤竟能得无碍二字,山长无言。
晏巍抬眼看向窗外,声音遥遥:“全凭圣意。”

段仓接了信,悄然离去。
晏巍摩挲着扳指。
想着传来的消息,各方的镇将接连到了云京,而圣上大抵也要出手了。
晏巍唤来了暗卫。
云京渐渐传开了晏大将军与府上表姑娘的流言。
尤其是故意让宫中的人听到。
明姝对这些尚且不知。
闲来无事,在锦兰院的树下搬了张藤椅,享受着微风。
棠梨又恢复了生龙活虎。
搬来凳子坐在明姝的右手:“姑娘这几日怎么都不出府了。”
自从听元容说起千味楼的吃食,棠梨每日都盼着明姝再去。
“棠梨姑娘,你家主子受惊了,需要静养。”
棠梨撑着脸:“那姑娘何时才能好起来。”
元容接道:“当是快好了。”
明姝懒懒散散地说:“并未,我心里的伤还未愈合。”
那林征长得丑,偏还肖想她,明姝只是想想,都觉着难受极了。
元容道:“端午要来了。”
明姝翻了个身:“所以?”
棠梨也看向元容。
元容亮出大白牙:“宫中每年都会举办端午宴。”
明姝手中的话本子顿时不香了。
门口小婢女轻呼,而后是请安声:“将军安。”
明姝反应很快,自藤椅上跳了下来,但是鞋袜是来不及穿了。
棠梨贴心,挡在了明姝前面。
脚底踩在地面,正好有粒碎石子,明姝眉心狠狠一跳。
可院门已开。
明姝只好从容地行礼:“表哥。”
“不必多礼。”
碎石子不仅硌脚,还有些尖锐。
明姝轻轻动了动脚。
“既然表妹无事,那便随我走吧。”
“去,去哪?”
“带你去看一出好戏。”
这个好戏指的应该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明姝搓着脚,妄图将碎石子搓掉。
晏巍早就发现明姝不对劲了,目光往下,明姝被挡住的脚上。
闭了闭眼:“我先去外面等你。”
明姝咬着唇。
见晏巍出去了,棠梨捡起明姝的鞋袜就要套上:“姑娘快穿上。”
明姝坐下,抬脚,那粒石子在脚底嵌了个形。
穿戴好了,棠梨绕着转了一圈,并未发现不妥之处。
于是净了手随意擦了擦跟了出去。
晏巍不喜人伺候,马车里依旧只有明姝与他二人。
马车一路往城中去。
明姝猜不到晏巍口中的好戏,晏巍也没有开口的打算。
明姝扣着车壁,犹豫着。
到底还是问了出来:“表哥可看到信了?”
晏巍清冷的嗓音响起:“看到了。”
“那,我......”
“我知,表妹不必特意同我道歉。”
明姝小心地看了一眼晏巍的手指。
骨节分明,修长有力,还有青筋萦绕,唯独不见那枚扳指。
晏巍像是知道她所想那般:“贵重了些,闲暇时再戴。”
“哦。”明姝的语气有失落。
晏巍的眼离开了密信:“两日后与我同去宫宴,打扮低调些。”
倒是他多言了,每回明姝的打扮都并不隆重,可那张脸和周身的气度怎么也掩藏不住。
他只是不想让明姝再被人盯上。
纵是他能解决麻烦,可那些人如同阴沟里的老鼠藏头露尾的,谁也保证不了万无一失。
“我知晓了。”
明姝的礼仪也是受人教导过的,应付宫宴不会出错。
马车缓缓停下。
明姝正要起身,余光发现晏巍已然起了,她只好停住。
待晏巍下了马车,明姝出来却发现晏巍伸着手。
“下来。”
明姝镇定自若地将手虚搭在上面,下了马车。
可落在有心人的眼中就不一样了。
“那就是晏大将军?”
“是他。”
“那女子是谁?”
另一人挤眉弄眼:“还能是谁?定然是那童养媳了。”
“童养媳?”
“怎么,你还不知道?听说那是晏府对外宣称的表姑娘,实际上是自幼养在身边的媳妇,也难怪,这般藏着当真是个绝色,外面的女子能有几个比她美的。”
“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话可不是你这么说的,那是美人配英雄,绝配!”
晏巍是习武之人,这样的议论声瞒不过他的耳。
沉静地进了茶楼。
暗卫早已包好了雅间。
“客官里面请。”
晏巍只说:“送一壶云雾茶,再送些点心。”
“好嘞。”
而明姝也是注意到了,不远处一座府邸写着林府。
明姝攥紧绢帕,不会是她想的那个林府吧。
雅间之上,正好能将林府的情形收入眼中。
晏巍寻了个位置坐下。
“不急,还有一会。”
明姝也跟着落座。
小二送来了茶和点心。
明姝这会没有心思吃东西,只一小口地喝着上好的茶汤。
林府外突然一阵喧哗。
明姝望去几乎都是羽林军。
“表哥,这是......”
“林府犯事,圣怒。”
至于犯了什么事,却是不能说的。
一个祸乱宫闱的秘闻,除了极少数人能猜到。
而圣上给林府定下的罪,是贪污。
可笑,贪污是事实,却成了遮掩丑闻的遮羞布。
晏巍漫不经心地转着茶杯。
透过窗户将林府上下的痛哭流涕尽收眼中。
也包括那林征,瘫倒在地,失魂落魄的狼狈模样。
明姝心中升起一股快感。
这林府上下的手上就没有干净的。
明姝纤细的脖子往外伸,不知为何,那林征似有所觉般望了过来。
阴狠凶恶的眼紧紧摄住明姝。
明姝心中一慌,连连后退,踩在了晏巍的脚背上。
“表哥,对不起。”
晏巍观她面色不好,越过她朝外看去。
林征还死死地盯着这个地方。
许是见到了晏巍,认出了人,刹那间熄了火,收起了不善。
晏巍嗤道:“不过是欺软怕恶之人。”
“表妹该知道的,林府上下受牵连,无一活口。”
明姝的长睫颤了颤。
“表哥......我害怕。”
屋中只有他们二人,明姝无端觉得有些冷,如同被阴冷的蛇缠住了一般。
她不住地想,若当日在山玉观被那人抓住,若她没有遇到表哥,又该是怎么一副情形。
光是想一想,便让人不寒而栗。
晏巍不懂怎么安慰人,只能皱紧眉“莫非表妹想亲自了结他?”
这样大抵才会安心。
明姝惊恐地摇头:“不,不成。”

可明姝又等了几日,依旧不见晏巍回府。
明姝眉上的愁更重了。
这时管婉给明姝下帖了。
明姝眼前一亮,是明日去山玉观的。
听闻山玉观的大师算命极为厉害,曾为先帝算过,只是因着当今圣上不喜玄术,山玉观才渐渐消失在权贵之间。
可私下里去的人仍是不少。
明姝见了前来送帖子的妈妈,问:“管姐姐可有其他嘱咐?”
“我家姑娘只是想要去山玉观为老夫人祈福,说若是明姑娘有事,倒也不必怕她难过。”
听到此,明姝如何听不出管婉想要她同去的心意。
“可还有其他人一道去?”
“我家姑娘只约您一起去,倒是不曾给别的姑娘下过帖子。”
“劳烦妈妈跑一趟了,我明日定当准时赴约。”
“那感情好,老奴就先回府给我家姑娘答复了。”
明姝微微点头,目送她消失在门口。
到了夜里,棠梨突然腹痛,原是来了月事。
明姝吩咐元容去小厨房叫安妈妈做一碗红糖炖蛋来,在棠梨床边坐下。
“明日你就留在府上,想要吃什么就叫小厨房给你做。”
棠梨唇色发白,很是虚弱:“多谢姑娘。可婢子明儿不能陪着你一起去山玉观了。”
说着还有些哽咽。
明姝莫名的感动:“你养好身子比什么都强。”
“可婢子想去。”棠梨的眼湿漉漉的。
她也想去请大师给她算一算姻缘。
明姝:......
大抵是白感动了罢。
明姝轻轻瞥了她一眼:“那可胡闹了不是,哪有姑娘家来了月事不好好躺着竟想着往外跑的,何况,你还能走得动么?”
每月里棠梨总有那么几日会躺在床上直哼哼,脸色白得堪比抹了粉。
这样的她大抵是没有本事走上山去的。
棠梨幽怨地看着明姝:“姑娘就别戳婢子的心窝子了。”
明姝轻哼一声。
元容送来红糖炖蛋,明姝看着棠梨吃完就回了自个的屋子。
棠梨明日去不了,所以只有元容一人跟着她。
第二日一早,管府的马车就来了。
明姝晚了一盏茶。
管婉微撩起车帘,只露了一角。
“阿姝,上我这来。”
明姝抬头唤了声:“管姐姐。”
听得头顶传来一声女子幽幽地叹息:“还是阿姝好,不似某人,竟在学习掌家术。”
明姝想着,那个某人就是顾映真了罢。
这么说来,亲事也当是快要定下了。
明姝上马车,元容也上来靠着门边坐下,对面是管婉的贴身婢女。
元容友善地笑了笑。
管婉的眼落在元容的虎口,偏头问明姝:“你这婢女从何处寻来的?”
马车缓缓前行着,轱辘发出声响。
“是表哥送与我的,倒是不曾过问。”
管婉轻笑:“没想到晏将军对你倒是好,这婢女会武吧?”
元容对上管婉打量的眼神,大大方方道:“婢子自幼习武。”
明姝点头。
管婉挑眉,端看元容手上的茧子,是没错的。
管大人在朝中的消息灵通,以至于管婉也比旁的姑娘多知道些消息。
听她问:“传闻晏将军有个未婚妻,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明姝一懵,表哥有未婚妻?
是,是吗?
“这,我是不知,元容,你可知道?”
元容猜到了,但元容摇头:“婢子也不曾听说。”
明姝望着管婉:“管姐姐从何处听来的?”
管婉见明姝毫不知情的模样,想到了宫中的打算,还有从宣旨公公那里传出来的消息。
许是知道了晏巍的打算。
可,女子名节何等重要,岂能随意儿戏。
“你与他,相处得可好?”
这话是问到明姝心里了:“我,我好像惹他生气了......”
管婉将要说出口的话一顿,变成了:“怎么?”
女子多少还是有些八卦之心的。
明姝拣着重要的说,可被晏巍失手摔到车壁的事被她瞒了下来,她也是要面子的。
说完对上管婉含笑的眼:“管姐姐?”
“无事。”
明姝分明感觉适才管婉还有话与她说的,怎么转眼就不说了。
管婉不说,元容松了一口气。
可不是她特意瞒着明姝,将军定然不会害姑娘的。
马车走了一个半时辰才至。
山玉观修建在半山腰处,石板铺路。
明姝与管婉并行,拾级而上。
山玉观梵着香,烟气缭绕,缥缈似仙气。
一进去,百年古树氤氲在朦胧之中,红绸寄托着世人的祈愿,在风中轻轻飘舞,如同天上的神仙正在看。
正当管婉想要找道童要一支绸缎,却有人过来。
“管姑娘,我家主子有话与你说。”
来人明姝不认识,管婉却是知道的,冷声道:“我与你家主子没什么好说的。”
“主子说了,管姑娘会去的。”
这便是妥妥的威胁,就在明姝以为管婉不会去的时候,管婉答应了。
“阿姝你就在此等我片刻。”
明姝蹙眉,眼看着管婉跟着那人去了。
元容凑在明姝耳边道:“姑娘,那人的武功高强。”
“管姐姐不会有事吧?”
元容道:“管姑娘既然跟着去了,那许是没事。”
明姝眉头紧锁,未曾注意到朝她这边过来的一个纨绔,正紧紧盯着那张美人面。
“美,真美啊。”转头对一旁的人道:“若是她能给我做妾,殿下的事,我就替我父亲答应了。”
那人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公子的话,小的一定转达。”
可纨绔等不及了。
大步朝明姝这边过来。
元容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挡在明姝前头。
哪知纨绔在擦身而过之际,突然朝明姝倒过去。
明姝一时不察,差点被撞倒,还是元容眼疾手快带着明姝退了一大步。
纨绔面上带上了歉意:“姑娘没事吧?”
明姝眉心一跳。
不打算多言,拉着元容就要离开。
纨绔不紧不慢地跟着,直到眼看着明姝快要去到人多之地,给了身侧人一个眼神。
元容敏锐感知到,迅速抽出腰间的软剑与他们纠缠起来。
而明姝被元容护在身后。
纨绔没有出面,可明姝知道这些是他带的人。
脑中搜索着他是什么人。

山长来此也只是过问明姝的事,见晏巍脸色透着苍白,闲谈了几句就告辞了。
明姝也待跟上,突听身后一声轻咳:“表妹留步。”
明姝脚步一顿,再看山长已然快步离去。
葱白似的指尖掐了掐,才转身面露不解:“表哥有事吩咐?”
晏巍这才仔细瞧了两眼,女子清冷白面,明眸皓齿,眉上细柳叶戴青,纤腰楚楚,素衣更衬得她眉眼多了几分柔弱。
看起来就像是容易被人欺负的。
晏巍皱了皱眉:“为何不去书院?”
他想,长兄如父,他总该为表妹做些什么的,若真是在书院被人欺负了,他定会为表妹做主。
明姝的头垂得更低了,轻轻说了几个字:“不想去......”
蚊蝇般的声音却敏锐被晏巍听到,他反问:“为何不想?”
晏巍却见明姝那双好看的眸子里多了些水色,想要追问的话就这么打住。
“你若不愿说便罢了,回西院去吧。”
他叫人暗中去查就是。
晏巍的脸色更淡了。
明姝瞥了一眼,心尖抖了抖,有些害怕,小声回话:“不过是有几个讨厌的人,再说......”
明姝凝了半晌。
晏巍不明所以,等着她的下文。
“再说我如今也可以不用去书院了。”
晏巍拧眉思索,未得解。
而那隔他有几余步的姑娘莫名红了脸,晏巍嘴角抿紧,不语。
许久,明姝见他不说话,自个站着也尴尬,鼓起勇气道:“表哥无事我就先回去了,明日再来看望表哥。”
也不等他说,提着裙摆越过门槛,拉上在门外等着的棠梨回了西院。
晏巍的眼还落在那慌乱离去的背影上,心下多了几分猜测,于是让段仓将大管事叫来。
明姝回到西院,趴在矮榻上,思考着山长与晏巍的对话。
突然起身,将为她按肩的棠梨吓了一跳:“姑,姑娘?”
“棠梨,你去打听打听,这些日子从云京来的人。”
既然山长知道,表哥也知道,那这件事就不是秘密,或许云京来人能知道些什么。
棠梨疑惑:“姑娘打听这个做什么?”
“小棠梨,你家姑娘怎么能做一个不问外事的聋子,快些去。”明姝摆手催促到。
可作为内院之中的婢女想要探听到外面的消息也只有托前院的小厮帮忙打听。
棠梨散了几个银裸子给小厮,只叫他快些找几个云京来的人,小厮忙应下了。
而晏巍听了大管事的话才知晓明姝为何那样说了。
若是及笄就意味着快要定亲了,若是长辈在,许是会更早。
大管事细细数着日子:“再过十日就是表姑娘及笄的日子了,这府上该要如何准备?”
纵使晏巍没回府,大管事也是要去信问的,如今晏巍回来了,倒是能更清楚着安排。
晏巍不懂这些,却也知道及笄对女子来说的重要性:“比照着知州府来就是。”
大管事一愣:“可,会不会叫知州府不满?”
明姝只是晏府的表姑娘,自然比不过知州府的千金去,若是叫知州府的人知晓,怕是会心存不满。
晏巍阖眼,嗓音淡淡:“将军府不至于怕这点事。”
知州府有再大的气如今也只能憋着,他也不至于护不住一个小丫头。
大管事只道是,便下去安排人手了。
因着晏巍回府,西院倒是拘谨了起来。
明姝叫人将原先折下来的花枝全埋了,连青花瓷瓶之中的花一应未留。
棠梨不解:“姑娘不是最喜这桃枝吗?作何要埋了?”
明姝撩起额前被桃枝勾下的碎发别在耳后。
“若是不知表哥受了伤那便罢了,如今知晓了,倒是受人诟病。”
哪有表哥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她还有心情赏花的,这可不是一个合格的表姑娘该做的。
她就该表现得担忧表哥的伤担忧得日渐消瘦,如此传到表哥耳中定会感动几分。
瞧,她多善解人意啊。
棠梨似懂非懂点头。
明姝唇瓣微扬:“今儿夜里的饭食叫大厨房送一碗白粥来便行了。”
棠梨惊:“只喝白粥?”
明姝点头:“快去。”
棠梨磨磨蹭蹭的,问:“那婢子呢?”
明姝红唇一张,说出的话叫棠梨捶胸顿足:“自然也一样。”
“姑娘!”
“嗯?”
棠梨垂头丧气地去了大厨房。
大厨房的人提着鸡正要杀了,却闻棠梨的话就将鸡放下了:“这样啊,那我多煮些就成了。”
正巧了将军那边也只让煮白粥。
表姑娘就是心善,定然是看过将军的伤势了,这会连饭也吃不香了。
棠梨看了那只鸡一眼,心头直叹气,若是没有猜错,这鸡本该会落入她的腹中,可这会只能与它对了对眼。
没错,你这只公鸡还能再多活几日。
明姝说了明日前来看望那必定是会去的。
也是巧了,明姝才得晏巍让进去,后脚段仓就拿着一封信过来,想着明姝待不久,也只好等着。
晏巍换了身衣袍正坐在圆桌前喝粥,还有几叠清淡的小菜。
明姝微屈膝行礼:“表哥安。”
晏巍点头:“表妹有心了。”
今日的晏巍温和有礼,倒是叫明姝的胆子大了起来:“表哥的伤瞧着是好些了。”
“是好些了。”
明姝抿唇,指尖扣了扣:“那就不打扰表哥用膳了。”
晏巍瞧了她一眼,问:“可用过膳了?”
明姝哽了哽。
“还,还未。”
她本是想来看望过了表哥再回去用膳的,这会听他一问,倒是不好说谎了。
晏巍皱眉,以为是府上的人苛待于她,放下瓷勺,冷声吩咐道:“叫厨房的管事过来。”
明姝不知所措:“表哥?”
“你先坐。”
厨房的管事听到说将军有找,来的很快。
进了门先有些意外明姝竟是在,而后行了礼,喘着气道:“将军找我?”
“西院的膳食可有缺的?”
厨房管事不明所以,摇头:“没缺。”
晏巍问:“今日的早膳可送去了?”
厨房管事想了想,如实回到:“表姑娘平日里得辰时才用膳,这会兴许还未送去。”